扶摇十二涛之中,兰柔的意外出现令天泽惊愕不已。
“帝后,你怎在此处?”
兰柔苦笑说道:“如今哪里还称得上帝后,你称我为伯母就好了。我之所以在此,也是君羡的安排。当时,他要外出夺取古谪仙龙脉,怕我同行有险,便通过传送阵将我送至此处,让我在此处等待,却不想竟是等来了你们二人。”
天泽说道:“也许你不知道,此刻的姬君羡已经死而复生化作亡者生灵,他已经不再是人了!”随即天泽便将事情的大致经过讲与兰柔。
听罢事情原委,兰柔眉头几乎拧到一块,语气颤抖的说道:“怎会如此?怎会如此?”
蓦然,兰柔一个踉跄倒了下去,天泽眼疾手快搀扶住兰柔,拿出一张木椅让其坐下。
兰柔坐木椅上,紧紧的攥着扶手:“这……这不是真的……”
狼居胥冷笑道:“这当然是真的!此时的姬君羡真的是人不像人,鬼不像鬼!正应了他的心境!”
兰柔闻言,心中五味杂陈。
天泽上前安慰道:“伯母,你不要为他伤心,姬君羡之所以有今天的下场,完全是他咎由自取,背叛兄弟情义,为世人最不耻,这是他应有的下场。”
但兰柔却是黯然伤神说道:“若是如此,背叛心爱之人又当为何下场?”随之是两滴温热而苦涩的眼泪。
“心爱之人?”天泽疑惑道:“伯母,你指的不是姬君羡吧?”
兰柔意识到自己失言,便急忙将眼泪擦拭去,说道:“不提那事了。天泽,我知道你一直在找古遗圣族的青石珠,只是君羡在台面上,我不宜告知于你,眼下既是格局混乱,也顾不得那么多了,其实青石珠就在三律山入口处的一颗鹅卵石中。”
天泽不由惊疑道:“鹅卵石?”
兰柔点点头说道:“不错,其实青石珠原本是在我的手中,后来君羡将他拿走,暗中藏在那里。这则消息还是我千方百计才得知的,应是有九成以上的把握。”
话甫落,狼居胥却是眯眼说道:“素前辈的青石珠怎会曾在你手中?我怀疑你在说谎!”
狼居胥抱着双臂说道:“我曾与素前辈喝过酒,他说过,青石珠虽然是一凡物,但对于他十分重要,此珠他手中只能有两个归处,一者便是回归族中,二者便是以承诺交予心爱之人手中,你身为帝后,怎会得到此珠,分明是说谎,除非……”
众人都知道未出口之言为何。
兰柔怒斥道:“住口!不管怎么说,我也是有夫之妇,岂能容你这般污蔑!”
狼居胥却是紧追不舍,说道:“尽然如此,你就将青石珠到你手中的经过一一言明,也好证得自身的清白啊!”
说罢,狼居胥一脸笑意的望着兰柔,嘴角尽是春风得意。
天泽也感觉到其中有事情,便说道:“狼居胥,你堂堂一个男子汉,什么时候对女人家的事情这么感兴趣?”
可狼居胥根本不吃天泽这一套,白了一眼说道:“我对什么感兴趣要你管?”
天泽微微一怔,脑中灵机一动,说道:“你现在可是在破坏承诺啊!”
狼居胥闻言,心中不由发愣:“我破坏承诺?我刀都收了,离她几丈远,算哪门子破坏承诺?”
天泽笑吟吟的说道:“我说过,你不可以伤害她,此中包括身体与心理,眼下你咄咄逼人,自然是破坏了承诺。”
“你!”
狼居胥指着天泽,咬牙切齿道:“你小子!还真的是伶牙俐齿!罢了!罢了!本将与你逞口舌之能,你们一边去聊吧,我要与将军单独待一会儿!”
天泽自然明白狼居胥的心情,与岳圣麟相隔千年再见,却是阴阳两隔,心中自然有许多的话语要倾诉,随即便与兰柔出了泗仙湖底,坐在烽泊亭中。
天泽问道:“伯母,你以后要去往何方?若是近的话,我可以送你。”
兰柔却是摇摇头:“我哪里也不去,往后,我就隐居在扶摇十二涛之中,君羡对于圣麟的愧疚与亏欠,我代替他弥补,以慰圣麟的在天之灵。”
天泽看的出来兰柔是真的在替姬君羡忏悔,其眼眸之中的每一道光都是无尽的愧疚与祈祷。
天泽不忍说道:“伯母,你为了姬君羡,这太不值了。就算你不为自己想象,也要为小九想象,姬君羡变成亡者生灵对于小九是一个沉重的打击,她没有力量再承受她母亲将自己囚禁在一处荒凉之地。”
兰柔却是轻抚着天泽的头发,如同抚着自己的孩子,说道:“天泽,若是你能成为小九未来的夫君,我一定会很高兴。”
兰柔站起身,走至台阶边缘,说道:“不单单是小九,还有太息,我心中思虑的很多,但我平生之中最负的只有两人。我将自己囚禁在此处也非是单纯祈求圣麟的原谅,还有那两人的谅解。也许此生与他们不再相见,也许来世也难以重逢,可这,是我唯一能为他们做的。我会在此处静静祈祷他们安康如意,直到我生命的尽头。”
天泽闻言,心中便知道兰柔已经将自己的心死死的钉在扶摇十二涛,任何的事物都无法将她从此处剥离,唯一的变数,想必也只有她口中的那两人了。
泗仙湖底,狼居胥独跪在岳圣麟的陵墓之前,一句句的讲述着他与岳圣麟的过往,以及千年来他心中的感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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