纳兰和气地说:“昨天夜里你在哪里,都做了什么?”
“回老爷话,昨天晚上我去卫司的马厩放火,没等回客栈,经历大人就让我们两个随你们到这里来了。”
“你们经历晚上都做了什么?”
“不知道,他也没说,可能是去了辎重营放火。”
闻达示意亲兵们,又是兜头一盆冷水,经历醒了。纳兰对那个人说:“把你说过的再说一遍。”
这人不敢违抗,又说了一遍。闻达说:“你这位经历不知好歹,我们给过你机会。否则问你们一起的,没有问不出来的,别再受皮肉之苦了,说吧。”
经历叹了一口气,说:“好吧,我说,我知道说不说都没有活路。”
闻达给亲兵使了一个眼色,亲兵匆匆走了进去,不一会儿,陈鲁和孙良臣走了出来,李先手里拿着一个文房四宝随后也进来了,都静静地坐在一边。
经历说:“我受佥事指挥,他吩咐我给韩六儿写信,然后让我冒充伯格,四处放火、杀人,嫁祸韩六儿。”
孙良臣听到这里,非常生气,站起来刚要说话,陈鲁制止了他,说:“我老人家弄不明白,韩六儿不是为你们做事吗?你们应该是蛇鼠一窝啊?”
经历说:“我们佥事大人认为他已经变心了,本来想让他接着为我们做事,后来看到没有可能了。因为到哈密这几天,我们长官已经观察好了。”
陈鲁问:“你们宣慰司知道你们这样做吗?”
经历说:“不清楚,应该不知道。”
“那你们怎么到这里来的,怎么得有由头吧?”
“正常的使节往来。”
这边说完了,那边已经用三种语言记录下来,让他签字画押,把这个经历押了下去,下令军医好好为他治伤。进来几个兵丁打扫房间。陈鲁、李先和孙良臣拿着供状走了进去。
几人商量,最后定下来,由孙良臣和陈鲁立刻回到王府汇报。两人走出大营,千户所的兵丁们看陈鲁要走,过来阻拦,孙良臣一顿马鞭,没人再敢阻拦。
他们到了王府,把供词交给周安,周安让他们稍等,去请示王爷。已经入更了,正是十五,望月,天已经晴了,金黄的月亮挂在一碧如洗的蓝天上,那水银一样的月光向大地倾泻着,显得那么轻柔、静谧。陈鲁心情大好,但是也有沮丧之处。在这静谧的背后,却是暗流涌动,刀光剑影,甚至是血雨腥风。
周安出来了,和二人一起,带着人马向城西卫司奔去。到了卫司,指挥使木火者接到通报,三声号炮,中门大开,他率人迎了出来,分宾主落座,把供词递给大帅。真是耸人听闻,大帅拍案而起,喊伯格,伯格匆匆进来,大帅下令抓人。
伯格带兵直扑佥事的下处。周安和陈鲁在帅府候着。不一会儿有人来报,人早都跑了,连同他带的那些人,都不见了踪影。陈鲁有几分疑惑,没表现出来,当然他倒不是怀疑伯格,而是怀疑有人事先通风报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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