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王真是料事如神,一切都如大王所说,臣收到大王旨意,便连夜赶来,唯恐惊动了甘茂,不敢妄动,料想甘茂行军一日至多七八十里,为了稳妥期间,便在四十里处等候。”
原来不是三十里太长了,而是一路逃了四十里。
向寿啊,若非甘茂对寡人放心的很,寡人可就要被郎官们劝返了,你可倒好,姗姗来迟。
“唉,向寿将军,此次有劳你了。”
嬴荡虚了一口长气,还能怎么样,他自己交代不能惊动甘茂,那向寿也只能如此了。
“大王,可要将此人擒下?”
向寿所领骑士,人数要胜过郎官许多,更不说还有一列步卒排好了阵法,等在远处,反观郎官们,各个人困马乏,真要是追,定然是追的上的。
不过,寡人这是去亲战四国,而赢熋则是来护驾的,抓了他于名声不利,还不如放他回去送消息。
“不用追了。”
向寿领命,那边赢熋一看没有受到为难,率领众郎官策马而回。
嬴荡没入阵中,全军开拔,往宜阳方向。
此地十五万大军,尽落手中,左右将士忠心,直到现在,他才有了大权在握,身为秦王的感觉,之前的憋屈,也跟着一扫而空。
举目四望,四面皆是山地,两山之中,夹着一条宽约五十里的平川,这便是秦国东出宜阳的通道。
往西五十里,便是宜阳城,不需一日,就可赶到。
步卒断后,向寿亲自为秦王驾车,在骑士的护卫下,一路狂奔。
果然舒服多了,马镫是汉代发明的,虽然有马鞍,但骑马一点都不舒服,骑了整整一个多时辰,嬴荡感觉腚都成了两半。
这车架由两匹马儿拉动,速度也不慢,虽然也颠,但两条腿倒不需要一直夹着什么东西了,不像骑马,要是夹不紧,则立即掉下来。
越往宜阳,则平川越是开阔,两边的山地越是遥远。
出了关中平原,有一片山地,穿过这片山地,就是中原,要想从西而入,这宜阳便是第一站。
在路上歇了一阵,一直到了傍晚时分,才是看到了宜阳城池。
上次匆忙,一直在和蒙鹜商议出逃的计划,也没心情去看,现在就不一样了。
远处是一片地势极大的平川,四周的山地隐约可见,在平川之上,有一座城池在正中央拔地而起,就如同一颗钉子,扎在了这条要道上。
不管是从东到西,还是从西到东,都绕不过这颗钉子。
宜阳之险,果真名不虚传。
嬴荡远远望去,城池高约十丈之余,城墙用泥土夯实,坚固雄伟,看起来也比那洛邑王城新多了,一条壮阔的护城河从城下流淌,在晚霞的印照下,多了些平静之色。
城池之外,尽是百里沃野,阡陌纵横,好一片福地。
当年三晋分家,韩国就是以此为国度,其后韩景侯迁都阳翟,宜阳就成了一县,虽是一县,但这城池坚固,易守难攻,秦国费了半年之久,才攻下此地。
此时,城墙上面,韩旗尽倒,秦旗悬挂,在隐隐约约间,还能看到黑衣黑甲的大秦锐士来回走动。
城墙上的旗帜,更是与漫山遍野的大秦旗号交相呼应。
真是个旗帜鲜明,大军威武,往来有序,向寿治军,曾被甘茂夸奖,的确是有一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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